《日食》文/马志君
【黑日】文/马志君(四十六)
两周后,押号门透进一丝光,两个犯人进来把紫君架起。他的眼睛被一块黑布包扎了,他被拖向另一个小房间:行为矫治室。
“再等一会儿,”像是陈队长的声音:“给他拿个凳子来,把窗帘拉上!”
紫君用屁股摸,坐了。他的腿有点抖,浑身哆嗦,也有点发冷。他虚弱的很,可能押号窝窝头白菜萝卜汤的缘故。
紫君眼上的黑布被解了下来,他感觉眼前黑乎乎,天旋地转般的。他揉了揉眼睛,身体摇晃着。
“再给蒙上,”有人给他捂上了。
“自己也轻轻揉揉。”
屋里光线不是太强,屋里没几个人,正中坐着陈队长,两边还有两个警察。
“现在眼睛怎么样,嗯?”陈队长说,示意让把窗帘拉开。“你们几个出去吧,”
几个犯人退出去了。
“你家伙胆儿大啊,啊?你知道你把谁给掐脖了吗,啊?”
紫君低头不语。
“霸,牢霸!狱头,一号人物,你胆子真大啊你,还一个卡脖儿?你很厉害嘛!”
陈队长背手围紫君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
“真没看出来!”
一个干警进来,端了一盆抓饭,有几块肉,屋里飘起一股香,还有一个大的保温杯,里面是奶茶。
“去,坐过去把桌上的饭吃了。”
紫君有点胆却,苦笑,看陈队长。
“去吃呀!你现在给老实起来了你,啊?”
紫君坐过去到窗前的桌边,一口一口吃了起来。感觉饭是干部警察灶的。紫君他们也改善,可没这多肉。犯人的这边伙食房也都是犯人在做饭。
“说吧,你的问题咋处理?嗯?”
紫君喝了奶茶,打了几个响嗝。他感觉浑身有点劲了。
“吃饱了没有?再来一点?”
“也别吃的太饱,”陈队长说,“过会儿再给他弄点别的”
紫君挺了挺腰身,感觉满舒服。
“让你吃好了才收拾你!啊?”陈队长坐下,有干警给他点燃了嘴角的烟:
“什么文化?”
“小学。”
“唉,唉!,好好说啥!好好说啥!”一小干警说,带着笑,“人家说你文化高得很!懂马克思,还会讲外国话,”
“讲两句,讲两句。啊?讲两句我们听听,”又一个小干警说,笑了。
“走两步,走两步,起来走两步?”
紫君也苦笑着。
“嗯,好好改造,遵守纪律,争取明年减刑,给你无期改判个有期,十六七年的。听见了吗?”陈队长说,有干警给他递烟,点燃了。
紫君来这儿已经两年多了。
“休息几天,我看,今天是礼拜二,到下个礼拜一吧,出工。”陈队长吸了一口烟,目不转睛地看着紫君:
“三号坑工段长给你做,你当,当头儿,啊?你要负起责任来,保证坑下的安全,让我们放心,嗯?听见没有?”。
紫君挺胸,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准备出门。
“嗷,你等下,”陈队长说,又把紫君叫住了:
“前几天来了个女的,还有个小两口,男的戴副眼镜,那女的哭着闹着要见你,什么手续都没有,主要是没结婚证。你填的表格里好像什么也都没有,空白。这种事情要监狱党委批,估计很难批下来,也就没上报。后来硬是给两个下山去的女干警哄骗着带下去了。走了。有一些东西,衣服礼物什么的,在张干事那,一会给他,”
窗外有哨子声,像是饭车来了,开饭了。
“开饭喽!油塔子!粉――条――肉――!”
一排监宿灯亮了,光洒满院子,传来碗盆的敲击声,篮球被摔在地上的声音,有人还在玩羽毛球,有下棋的,好像悔棋了,声音骂骂咧咧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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