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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亥] 阿米亥诗歌精选|一个裂开的伤口,在光明与黑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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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54 | 回复0 | 2022-9-17 23:43: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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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亥.jpg

耶胡达·阿米亥(Yehuda Amichai,1924-2000),以色列当代诗人,“帕马奇一代”代表人物。其主要作品有诗集《现在及他日》、《此刻在风暴中》、《开·闭·开》等。1924年5月3日,耶胡达·阿米亥出生于德国维尔茨堡。1935年,随家迁居巴勒斯坦。曾先后参加二战、以色列独立战争、第二次中东战争以及赎罪日战争。1948年开始创作诗歌,1955年出版了以色列文学史上第一代口语化的希伯来语诗歌《现在及他日》。曾获得1982年度以色列奖。2000年9月22日,耶胡达·阿米亥因患癌在耶路撒冷去世,享年76岁。

耶路撒冷是一只转马
阿米亥

耶路撒冷是一只转马它转啊转啊
从古城到所有街区然后又回到古城。
你是不能下来的。无论谁跳下来就是把他的命攥在自己手里。
而且无论谁在一圈之后下来了就必须得再次偿还
回到这个没有尽头的旋转。
但这里没有大象和跃马
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信仰的此起彼伏以及旋转
它们的轮轴发出从祈祷堂里传来的加满油的悦耳音响。

耶路撒冷是一架跷跷板;有时候我降下来
进入过去的年代而有时候我升上天空于是
大叫着像个孩子一样大叫,他的两腿用力摇晃
我要下来,爹,我要下来,
爹,抱我下来。
而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圣人升到了天堂
会像孩子一样大喊大叫,父啊我愿在此居住,
父啊,请莫让我落下,吾父吾主,
请容我们在此居住,吾父吾主!

罗池 译



在库克拉比大街
阿米亥

在库克拉比大街
我独自行走没碰上这个好人——
他祈祷时戴一顶皮绒帽
他办公时戴一顶丝绒帽,
都飞扬在死者的风中
在我的上空,飘拂在水面
在我的梦里。

我来到先知的大街——空无一人。
而埃塞尔比亚的大街——寥寥数人。我正在
寻找一个地方好让你跟我一起生活
为你填满你孤单的巢穴,
建立一个地方为我的痛苦用我额头的汗水
查对一条道路你会从那里归来
以及你故居的窗户,一个裂开的伤口,
在关闭与开启之间,在光明与黑暗之间。

有烤面包的香气从一个棚屋里面传出,
那是一家店铺人们在那里散发免费圣经,
免费,免费。远远胜过一个先知
曾给这些混乱的里巷留下的一切,
当这一切倾倒在他的身上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在库克拉比大街我独自行走
——你的墓床在我的背上像一个十字架——
尽管这令人难以置信
一张女人的睡床将成为一种新信仰的符号。

罗池 译



我的爱国生活
阿米亥

当我年轻的时候整个国家也年轻。而我的父亲
是所有人的父亲。当我快乐的时候国家
也同样快乐,而当我跳跃在她的身上她也跳跃
在我的身上。春天里覆盖她的青草
也同样让我变得柔软,而夏天干旱的土地伤害我
就像我自己皲裂的脚掌。
当我第一次坠入爱河,人们宣告了
她的独立,而当我的头发
飘拂在微风里,她的旗帜也是如此。
当我搏杀在战斗中,她奋战,当我起身
她也同样起身,而当我倒下的时候
她慢慢倒在我的身旁。

如今我开始渐渐远离了这一切:
就像有些东西要等胶水干透之后才能胶牢,
我正在被拆开并卷入我自身。

有一天我在警察乐队看见一位单簧管演奏家
他正在吹着大卫的《堡垒》。
他的头发雪白而他的面容平静:这副面容
就像1946年,一个唯一的一个年份
在诸多著名的和恐怖的年份之间
那年没有发生什么除了一个伟大的期望以及他的音乐
还有我的爱人一个在耶路撒冷宁静的家中安坐的女孩。
此后我再没见过他,但一个追求世界更美好的愿望
决不会离开他的脸庞。

罗池 译



以色列地的犹太人
阿米亥

我们忘了我们来自何方。我们犹太的
姓氏,从大流散把我们打发出去,
又把我们带回记忆,鲜花和果实,中世纪城市,
金属品,化成石头的骑士,玫瑰,
飘散了芬芳的香料,各种宝石,大量的红染料,
手工艺品远远地去到世界各地
(那些手也一样远去了)。

割礼对我们也是如此,
因为有神明的圣经故事和雅各的子孙,
所以我们继续伤害我们所有的生命。
我们在干些什么,返回这里忍受伤痛?
我们满腔的热诚已被排干变成沼泽,
沙漠对我们敞开,但我们的孩子是漂亮的。
即便是半途中沉没的渔船残骸也会抵达海岸,
即便是风在吹。并非所有都是靠航行。

我们在干些什么
在这块黑暗的土地忍受它
黄色的光影刺破双眼?
(时不时地有人说起,尤其是四十
或五十岁的人说:“太阳要晒死我了。”)

我们在干些什么,带着这些被蒙蔽的灵魂,带着这些姓氏
带着我们森林般的眼睛,带着我们漂亮的孩子们,
带着我们奔流的热血?

抛洒的热血并不流向树木的根
但这是一种最接近的方式流向
我们自己的根

罗池 译



奥茨维辛之后
阿米亥

在奥茨维辛之后,没有神学:
在梵蒂冈的烟囱,白烟滚滚——
是红衣主教们选定了教宗的讯号。
在奥茨维辛的焚尸炉,黑烟滚滚——
是上帝们的枢机团还没有选出
上帝的选民。

在奥茨维辛之后,没有神学:
灭绝营的牢友在他们的胳膊上烙着
上帝的电话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并不存在
或无法接通,一个接一个。

在奥茨维辛之后,有新的神学:
那些死在“焚烧炉”的犹太佬
就跟他们的上帝一样,
上帝无形亦无体,
他们也无形,他们也无体。

罗池 译



耶路撒冷
阿米亥

在古城的一个屋顶
衣物晾晒在傍晚的阳光下。
这条白床单属于一个女人她是我的仇敌,
这条毛巾属于一个男人他是我的仇敌,
他用来擦干额头的汗水。

在古城的天空
一只风筝
在长线的另一端
一个小孩
我没看见
因为有墙。

我们已经举起了很多旗帜,
她们已经举起了很多旗帜,
想让我们以为他们很快乐。
想让他们以为我们很快乐。

罗池 译



我研究过爱情
阿米亥

我研究过爱情在我的童年在我童年的犹太会堂
在妇女区在妇女们的帮助下在一座隔离营后面
那里关押了我的母亲跟其他的妇女和姑娘。
但隔离营关押了她们也关押了我
各在另外一边。她们可以自由活动在她们的爱情里而我却被
关押在我的爱情,我的渴望里,跟所有男人和男孩一起。
我真想跑过那边去真想知道她们的秘密
并对她们说,“蒙祂赐福把我塑造
一切尽如祂的旨意。”而隔离营
一道镂花的幕墙洁白而柔滑像夏天的衣裙,那幕墙
在风中摇曳挂满了它的小铃铛它的长线圈,
噜噜噜响的长线圈,露露,噜噜噜低唱的爱情关押在屋里。
女人的脸庞就像月亮的脸庞躲在云里
或像满月在幕墙打开的时候:一种迷人的
宇宙的秩序。在夜里我们都说祝福
外面高高的月亮,而我
心里想的是女人。

罗池 译

来自群组: 读睡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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