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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诗歌精选|假若月儿浮出蓝天,我们就去湖上划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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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444 | 回复0 | 2022-1-23 13:34: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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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jpg

中原中也(1907—1937),诗人。1933年毕业于东京外语专修科法语部。从中学时代起与友人共著诗集《末黑野》(1922),显示了早熟的文学才能。19岁起立志走诗歌创作的道路。当时正值大正末期,整个日本社会还没有完全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创伤中恢复过来,文学艺术方面达达主义盛行。作者在这种社会环境下开始文学创作无疑受到一定的影响,因而他的诗给人的印象是微弱的,但又是触及内心、触及深层意识的东西,是灵魂受到创伤的人的自白。他的诗生前不曾被人们重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人们重新发现了其诗的价值。主要作品有诗集《山羊之歌》(1934)、《往日的歌》(1938)。

遠行的夏日

天空讓人們仰視它的博大
道旁樹的枝柯在做深呼吸

炎陽下的沙灘上
金屬的小碎屑們
熠熠閃光
喧囂的光芒
迷亂了旅人的眼

山巒的綠色
陡然間清爽了
如同遊動的金魚和女孩們的歡聲
——昨天,我在夢中
採集了無數昆蟲的眼淚
然後,粉刷一架滑翔機

風把彩帶拋向天空
夏日漸行漸遠
面對寂寞的大海
我想找一片浪花私語

軍營裏騎兵們在操練
下級官吏穿著紅靴子
馬隊消失在峽谷的彎道裏
彎道一直沿伸到我的腳下
引起了我對一輛單車的追憶




冷的夜

冬天的夜裏
我獨自悲傷
那悲傷難以名狀
心生銹了
變成了斑駁的紫色

堅硬的門的內面
過去的日子被隱藏著
像一片堆積的枯柴

小丘之上,心
棉鈴一般裂開了
枯柴在掙扎著燃燒
升起黑色的煙霧
—無誘惑
—無追求
我的心被煙霧熏著……




北方的海

北方的海
沒有美人魚
那海上只有浪濤

陰鬱的天空下
浪濤發瘋了似的撕咬
仿佛有數不清的嘴,日夜
向著那陰鬱的天空
咆哮出大海深處的詛咒

北方的海
沒有美人魚





疲憊而美麗的臉

疲憊而美麗的臉喲
我深情地愛著
也許這樣更妥當吧
從眾多無憂無慮的臉中
輕易就能發現你

然而這張臉過於憔悴
像花兒一樣枯萎
那憔悴裏流露出來的
時常是寂寞的微笑與悔

無數的,割捨不斷的親情
如同溢著香氣的青銅器的壺

這世間快樂和感傷的話
還要為他而盡情的傾訴
直到他的眸子濕潤了
哭著轉身離去

他留下來的會是永遠的失落
也許他並不曾經這樣想
直到青銅器的壺裏飄出了花香
在夜的房間,我看見
三色堇,靜靜地綻放







冬的雨夜

一場暴雨席捲而來
裹著漆黑的冬的夜
——黃昏時還是個好天氣呢
殘照打在一片瑟瑟發抖的蘿蔔上

然而不久暴雨就在席捲而來
裹著漆黑的冬的夜
雨腳裏傳來呼喚
那是夭折的女孩兒們的哭泣吧
“ae ao,ae ao,eo ,aeo,eo”
哭喊在冷雨中回蕩
夜依然漫長
何時才能消失呢
這籠罩著天地的水的皮囊……

一場暴雨席捲而來
裹著漆黑的冬的夜
母親和服上的帶子
也在雨水中流失了
無數的人世的溫情
在此夜透出蜜柑的顏色……



夏 夜

哦,我疲憊的胸中
穿過櫻花色的女人
櫻花色的女人
從我疲憊的胸中穿過

有如夏夜水田的沉澱
怨恨變得綿長而稀薄
——圍繞盆地的群山在轉嗎?
赤裸的腳輕踏溫柔的砂
張開的眸子裏映著木雕
霧的夜空 黑而高

霧的夜空 黑而高
親人的慈愛也淡漠了
——我疲憊的胸中
花瓣兒散落

花瓣兒在我疲憊的胸中散落
我疲憊的胸中時而有銅鑼在敲

霧靄夜空,黑而高
除了悶熱什麼也感受不到



古考*的回憶

那天夜裏
我用炭筆給自己畫像
風東倒西歪地吹著
寺廟裏 日蓮宗*在做違法事
太鼓的鼓點兒在風中跌跌撞撞
我的桌子上一團燭火的明亮

那個女人去了哪兒
她會幹些什麼呢
我在肖像上塗著炭墨
肖像的臉部 仿佛被雨淋過
淋濕了的肖像畫
簡直是一副傑作

末班電車呼嘯而來
打破了我酸楚的感覺
我的桌子上一團燭火的明亮
那副肖像面目逼真
然而,神態悲涼

注:古考:系法語cocu,意為無精打采的男人;特別是妻子有外遇的男人。
日蓮宗:日本佛教的流派之一





我的祈禱

——致小林秀雄


神啊,我深知那俗人的狡詐的陰謀
如何用了難以察覺的細絲來編織

神啊,我深知這編織的功夫
越是機微和精巧
反而在暴露之時顯得那麼荒誕和可笑

神啊,我在心中識破了浮世的萬象
它是多麼費盡心思被裝點起來
然而我始終保守著沉默
一無所知似的活著

我立於人間……
我不歌頌,不咆哮,
不描述,不解釋!

但是,神哦!倘若您不久賜福於我
我也許會放聲歌唱
唱起那美麗,溫柔的搖籃曲
仰或隨心所欲的划船調





歸鄉

今天是個好天氣
我的故園依舊
房檐下的蜘蛛網
在微風裏怯怯地擺動

今天是個好天氣
連山間的枯木也吞吐著生機
路邊的草叢
在天真的舞動身姿

這裏是我的故鄉
我站在故鄉清爽的風裏
“要是想哭就任性的哭出來吧”
陌生的老婦人安慰我的情緒

“喂,你究竟回來幹什麼?……”
清爽的風向我私語



月夜海滨

月夜傍晚,一颗纽扣
遗落在海岸边

拾起它,并非认为
会有什么用场
是不忍心将它丢弃
我将它放进袖袋里

月夜傍晚,一颗纽扣
遗落在海岸边

拾起它,并非认为
会有什么用场
没有对着月亮将它抛弃
没有对着波浪将它抛弃
我将它放进袖袋里

月夜傍晚,拾起的纽扣
触动了我的指尖,触动了我的心

月夜傍晚,拾起的纽扣
为什么要将它抛弃?

1925年-1937年
林范 译


湖上

假若月儿浮出蓝天,
我们就去湖上划桨,
哗哗的轻波拍打船舷,
微微的晚风吹拂湖面.

湖面上霎是黑暗,
在你喃喃细语的空间,
准能听到桨上的滴水,
发出令人心醉的低响。

兴许月儿也要偷听,
正在一点一点地朝我们走近,
当我们甜吻的时刻,
抑或它就在我们的头顶。

你准保还会说个不停,
不管是无聊还是任性……
我准保句句洗耳恭听,
——但不能停了手中的桨柄。

(《在りし日の歌》)
罗兴典 译


失去的希望

我年轻时燃烧的希望
已消失在暗空之中

如同夏夜之星今日依然
依然在空中时现时隐

我年轻时的梦想、希望
已消失在暗空之中

今日依然如同野兽
潜伏我身,乌云在我心头

在我心头,何时何日
云雾得消散,万里晴空无可能

有如从溺水的黑夜大海
仰望天边的明月
浪太高了
月太明了

我可悲的年轻时燃烧的希望
如今早已消失在暗空之中

1924年
林范 译


昏睡

所灭亡者 可是我心
所灭亡者 可是我梦
所谓记忆 似已全无
漫步道中 不禁目眩





一则童话   



秋天的一个晚上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一片铺满小石子的河床
还有太阳  沙沙地
沙沙地射下来的光


说是阳光  却像硅岩之类
更像是不同寻常物质的粉末
正因为如此  才沙沙地
发出微小的声响


在小石子上  正停着一只蝴蝶
落下  淡淡的
才分明的影像


不一会儿那蝴蝶不见了  不知什么时候
刚才还干涸的河床  水
沙沙地  沙沙地  发出流动的声响



阴霾之秋


1

有朝一日你见我时肯定会笑着说
这张脸也过于苍白了吧
就如同被秋风霜打的无花果叶
就如同被遗弃的狗

而事实诚如你所说
或许还比丧家狗更惨
我自己有时会这么想
也许我本身就是个悲剧

虽然如此 你总也会想起吧
当我不在时、当我不在凡尘、
那个人 当时 在那条路  在那个地方
苍白着脸、如无花果叶般任风吹拂、那个微寒的午后

垂头丧气地、像条狗般地被抛弃的光景

2

猫在叫着 等大家安静入睡时
就在一旁的空地、那个阴暗之处
不断地用徐缓而纤细的声音
在暗夜中叫着

若说今宵打算如此徐缓地叫到天明
想必是一只抱着揪紧的心
过日子的猫吧……

若是因为对悲伤充满憧憬
而在今宵如此哀吟
那么感觉上我的生命也似乎
并非完全无意义……

在空地杂草阴暗处
猫大概是踩着小石子
在云雾笼罩的夜里吟叫着

3

你的那支烟斗
如何染污如何熏焦
我是如此的厌恶
然而我更清楚为何如此厌恶……

今宵油灯的火摇曳着
你与我的影子模糊地落在
地板抑或墙面
远处传来电车的声音

你的那支烟斗
如何染污如何熏焦
我是如此的厌恶
在永恒的时间里、将会怎样呢?……

今宵我的生命如燃烧的火
你和我的生命正在燃烧
我们的生命也将如烟草般
不可能永远烧不尽

的确是印象鲜明
我们的记忆、所谓的我们的生命足迹
如此历历在目
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今宵油灯的火摇曳着
你与我的影子模糊地落在
地板抑或墙面
远处传来电车的声音

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路时
咬紧牙关可以变得豪气冲天
然而到目前为止
还不曾有人认为绝对找不到出路

因此生命在熊熊燃烧
你和我的生命正在燃烧
我们的生命亦将如烟草般
不可能永远烧不尽

蟋蟀在鸣叫
就寝的喇叭响起
电车还在运行
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三点
不、还未到三点
从现在开始再过二个钟头才到
那么,孩子还不睡吗
不,孩子应该早点睡的
睡了、然后可以再起来
天亮了就起来
要如何让早晨来临呢
早晨会在适时来临
是从何处来、如何来的呢
洗完脸之后来的
那是明天的事吗
那是明天早上的事
现在是蟋蟀在鸣叫吧
接着喇叭也响了
电车还在运行
半夜三点、还不到吧

(1935.10.5)


(三)春日之歌

流水呀、淡淡的娇羞哟
是要流向穹苍的国度吗
我的心也散落远方
埃及烟草 烟雾迷漫

流水呀、隐藏着冷冷的忧愁
是要流到山谷吗
还是流到不可思议的幽秘之处……

午睡 梦境连连
浮于原野天空的天空之上?
是否想要哇│哇│地痛哭流涕呢

是否想要流啊流
流到黄色的仓库、白色的谷仓
和看得到水车的远方呢


(四)白骨

看哪!看哪!这就是我的骨头,
充满生前的劳苦,
穿破伤痕累累的肌肉
被雨水洗得雪白,
露出了骨头的尖端。

它失去了光泽,
只是恶作剧似地,
汲取雨露。
任风吹打。
反映出几分天色。

想到生前,
它也曾端坐在食堂
杂乱的人群中,
吃着烫青菜,
实在好笑。

看哪!看哪!这是我的骨头
在一旁注视着的是我吗?真是可笑。
灵魂怎么还滞留不去,
行至骨头所在之处,
观看遗骨?

故乡的小河畔,
站在大半已枯萎的草丛
瞻望的是  我?
恰好在门牌的高度,
骨头白皙皙地竖立着



我的半生

我相当辛苦地走来。
究竟是如何的辛苦,
连说也不想说了。
而且也不愿去思考
我的辛苦是否真有价值
之类的问题。

总之,我一路辛苦走来。
真的是辛苦地走来!

然后,现在、我只能在这里找寻桌前的我。
因为除了伸出手
不停眺望之外
我別无所能。

屋外今宵、是个林叶簌簌
感觉遥远的春夜。
于是我、静静地死亡,
就这样坐著死去。



归乡

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的故园依旧
房檐下的蜘蛛网
在微风里怯怯地摆动

今天是个好天气
连山间的枯木也吞吐着生机
路边的草丛
在天真的舞动身姿

这里是我的故乡
我站在故乡清爽的
“要是想哭就任性的哭出來吧”
陌生的老妇人安慰我的情绪

“喂,你究竟回来干什么?……”
清爽的风向我私语


远行的夏日

天空令人仰视它的博大

道旁树的枝桠在做深呼吸
炎阳下的沙滩上
金属的小碎屑
熠熠闪光
喧嚣的光芒
迷乱了旅人的眼

山峦的绿色
陡然间令人心清气爽
如同游动的金鱼和女孩们的欢声
——昨天,我在梦中
采集了无数昆虫的眼泪
然后,粉刷一架滑翔机

风把彩带抛向天空
夏日渐行渐远
面对寂寞的大海
我想找一片浪花私语

军营里骑兵在操练
下级官吏穿著红靴子
马队消失在峡谷的弯道
弯道一直沿伸至我的脚下
引起了我对一辆单车的追忆



弄脏了的忧伤……

弄脏了的忧伤
今天落下小雪
弄脏了的忧伤
今天有风吹著

给弄脏了的忧伤
裹上裘皮的衣裳
弄脏了的忧伤
依然会在风雪中瑟縮

弄脏了的忧伤
沒有希求,沒有奢望
被弄脏了的忧伤
在倦怠中梦见死亡

弄脏了的忧伤
还能感觉到疼痛和惊惶
我弄脏了的忧伤
居无定所四处流浪……



春天还会到来……



他们说春天还会来
然而我依然伤心
春天来了又怎样呢
我的孩子没有了



想起来是今年的五月吧
我抱著你去动物园
看见大象也说是小猫咪咪
看见天鹅也说是小猫咪咪



后来你看见了一头小鹿
长着美丽的犄角
它一下就吸引了你的目光
你静静地盯著小鹿



孩子,那时你的神态可爱极了
孩子,那时你站在世界的光里
静静的看着
小鹿美丽的犄角



(陈香君译)










养父疑惑的眼中
今宵月色愈发忧愁
流失在沙漠的银涛
萤光映亮老人耳际

啊,被遗忘的运河堤岸
战车的震荡仍响彻胸中
掏出锈铁罐里的烟草
月拌以哀愁燃烧

环绕着月的七天仙女
仍在舞蹈翩跹?
未能慰藉月儿

浸淫污辱之心

任何的慰籍
远处散乱的星子哟,
你的手亦在苦等月色



夏日的歌

锭蓝的天空凝固不动
一丝云彩都没有
夏天白昼的静寂
令煤油光愈加清幽

是什么存在于这夏日的天空
这思索不知为何,使人伤感
粗硕的向日葵
在乡村驿站焦灼地盛放

娴熟地生育,养育,带走
那火车汽笛声,好像妈妈的声音
在靠近山坳时响鸣

火车驶近山坳的同时
好似妈妈的声音同汽笛在响鸣
在夏日白昼正炎热时




马戏团

经过了多少时代
有褐色的战争

经过了多少时代
有冬日的疾风

经过了多少时代
今夜唯有此处繁盛
唯有此处今夜繁盛

马戏团房梁高耸的戏棚
那里的秋千
那只秋千啊

头倒挂,手垂下
肮脏的木棉戏棚底下荡:
咻——啸——吖哟

近处的白灯
在廉价的发饰间吐气

看客们如同沙丁鱼
张着牡蛎壳的咽喉:
咻——啸——吖哟

屋外的黑暗 黑暗中的黑暗
夜  万劫不复
降落伞下摇晃的乡愁啊
咻——啸——吖哟

(沈遇译)



  弄髒了的悲傷……

弄髒了的悲傷
今天落下小雪
弄髒了的悲傷
今天有風吹著

給弄髒了的悲傷
裹上裘皮的衣裳
弄髒了的悲傷
依然會在風雪中瑟縮

弄髒了的悲傷
沒有希求,沒有奢望
被弄髒了的悲傷
在倦怠中夢見死亡

弄髒了的悲傷
還能感覺到疼痛和驚惶
我弄髒了的悲傷
居無定所四處流浪……





寒夜的自我像

恋人啊 请停止那样的歌唱吧
或许是你心中焦躁不安
才唱起那样的歌
并且凭着你的任性
唱给爱你的人听
啊恋人 请不要这样
因为那歌声中有虚掩的哀婉
不可阻挡
俗世的快乐 让你得意洋洋了吗
出卖自己换来快乐
只能使我感到悲伤``````



古代土陶的印象

這是史前留下的詩篇——
沙漠的深處
我向土著人詢問
“耶穌基督誕生之前
有幾許旅人
從這裏走過
一邊走一邊唱著青銅器的歌”

土著人什麼也沒有說
遠遠的沙丘上
印著些行人的足跡

那時候,既有哭也有笑
既有哭也有笑的那時候



詼諧的歌謠

把月光曲
送給一位盲少女的
是貝多芬還是舒伯特?
今夜我的記憶有些混亂
一不留神把他倆搞錯
我想應該是貝多芬
也沒準兒就是舒伯特呢

起著霧的秋天的夜
那兩個人沉默著黯然神傷
他們在庭院的石階上小坐
身上沐浴著月光
不久 他們走進了有鋼琴的房間
鍵盤上的曲子在空氣裏流淌
那個一臉哭相的人
不會是舒伯特吧?

霧氣迷蒙的街道上隱約有些燈火
維也那的郊外
安靜的夜空 偶爾有流星劃過
小蟲子們在草叢裏瑟瑟發抖時
牧師的第十三子
那個短脖子的男人
捉起盲少女的小手
放在鋼琴的鍵盤上
他的額頭快要沁出汗來了
鼻樑上的眼鏡顯然是件便宜貨
圓鼓鼓的後背看起來像沙發
他投入的樣子如同嘔吐
顯然這個人不是舒伯特

那個人究竟是舒爺還是貝伯
誰知道呢
東京的夜空 偶爾也會有流星劃過
我把啤酒杯子端起來
仰面朝天的時候
無意間看見了久違的明月

舒爺也好貝伯也好
他們都死了
這件事誰都知道
死了的人死了的事
查無可考





雪 賦

落雪的時候
讓我想到人生美麗而悲涼
——我面帶愁容靜靜地想

這雪曾經堆積在中世紀灰暗的城堡上
這雪定然覆蓋過屍陳遍野的古戰場
……

多少孤兒們的手被雪凍僵了
都市的黃昏
它點綴著小窗裏溫馨的燭光

這雪想必途經了俄羅斯鄉村的農莊
它徘徊在白樺的林間
對著遙遙無期的冬季咆哮
憤怒而絕望

落雪的時候
多麼有地位的貴婦人
也忍不住會站在窗前
露出恍惚的模樣

落雪的時候
讓我想到人生美麗而悲涼
——我面帶愁容默默的想





春天還會到來……

他們說春天還會來
然而我依然傷心
春天來了又怎麼樣呢
我的孩子沒有了

想起來是今年的五月吧
我抱著你去動物園
看見大象也說是小貓咪咪
看見天鵝也說是小貓咪咪

後來你看見了一頭小鹿
長著美麗的犄角
它一下就吸引了你的目光
你靜靜地盯著小鹿看

孩子,那時你的神態可愛極了
孩子,那時你站在世界的光明裏
靜靜的看著
小鹿美麗的犄角





臨終

秋日的天空,灰藍色
仿佛黑馬的眸子
一如百合花的凋落
啊,我的心中一片空漠

沒有神靈,也沒有啟示
窗邊,一個女人悄然死去
蒼白的空氣裏,冷冷的
吹過蒼白的風

她曾在窗前洗過頭髮
露出圓潤而潔白的手
朝陽撲打了她的身體
秀髮上的水滴閃爍著晨光

街市上的喧囂一如既往
夾著孩子們的歡聲
然而,可憐的魂兒何去何從
是否,飄向那稀薄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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