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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 桃花落尽,只道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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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308 | 回复0 | 2023-3-5 10:26: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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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见过朱砂痣,也没体验过白月光的温柔,我把你当做朋友,只是,太过痴痴。
偶然,与你作了同桌。我打量你的侧颜,及腰的长发、白皙的脸,淡淡的蛾眉,微胖的面庞,可爱。这样貌,我不确定是真实的,还是我后来记忆中不自觉的美化。但的确,我当时欣赏你,算不上喜欢,又是心湖荡漾。总之是算不上爱的,又或者说真的没想过什么是爱情,但的确,算是吧。
我们,还是作了朋友。一起闲聊,都喜欢着古韵,都长于言语,那时候却只不过当做岁月静好。我们“赌书消得泼茶香”一同徜徉过诗词歌赋,品味过千年的茶香。提起最喜的,恐是课间的追逐,漫无目的,只是你追我赶,笑意盈盈。当年奔跑的小径上,种满桃树。
第一次,恰是春好处,桃花随着四月风,飞了满天。我在后面追着,看着桃花瓣凌乱我的双眸,看着桃花瓣卷入你飘飘的长发,看着桃花瓣被夕阳照映,又一次惊叹你与春日的美丽。可惜那时,没能停下脚步,看你一步步踩着最后的暖阳,抬脚,便是几寸金黄,看着你渐行渐远,然后回眸笑笑的模样。当时,还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日日夜夜。还以为,我们可以走到地老天荒。殊不知,如今追忆,已是奢侈。
就在几个月前,传来你远行的讯息。老套的分别,就那样降临面前。学业繁重,没能与你最后见上一面。后来,我也想给你写信。写就,装于信封,提笔,才蓦地想起,我没有你的地址。
而微信里,最后一句还是我发给你的“保重”,再发什么,便泥牛入海,音讯无凭。我最后能做的,只有一次次翻阅聊天记录,咀嚼我们当年写下的文字,希望回忆起一些美好,却又怕哭出声来。
我只敢相信,你现在太忙,等些个日子,或许又有了回应罢。等你的日子,只能如此麻痹自己的急切,尽管心中,早已明白,你可能再也不会回我的消息。我不知道你在暗夜里有没有过啜泣、你会不会想起,当年你偷瞄我看你。每年春天,可否让我看看你那里的桃花落,还有你的脸。
之后,再也没回过那条小路看看。曾经是想看遍河山,无暇顾及,而如今,是不敢去,怕太过伤心。但听说,你走后的一个多月,桃树都砍了,恰是春天,桃花瓣随着斧子的一寸寸深入,洒落满地,伴着昨日的雨水,腐烂。
我们作了三年朋友,曾经的山盟海誓,却不抵一眼泉水流。当年,从没想过如今的措手不及,也还相信来日方长。一切却已然黄昏,就像第一次追逐的时候,你脚下生出的半寸金黄,迟暮。
“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只道……”我望着今月,喃喃,脑子里一次次播放,一次次倒带,反反复复观看当年的画面,放慢一点,再一点。
但愿我们,梦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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