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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论] 杏花春——几位词坛大佬的风流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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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060 | 回复0 | 2019-10-1 17:35: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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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筵红,罗幕翠。侍宴美人姝丽。十五六,解怜才。劝人深酒杯。黛眉长,檀口小。耳畔向人轻道。柳阴曲,是儿家。门前红杏花。”——《更漏子》
这是北宋著名词人张先的一首词。宋神宗熙宁四年,即公元1071年,苏东坡因反对王安石变法受株连,改任杭州通判。到杭州后,回首汴京快意往事,不免感慨万千,意志日渐消沉。时北宋著名理学家陈襄正知杭州,看他如此萎靡不振,就特地宴请他到杭州有名的一笑楼喝酒谈心,并请来他多年前故交,现已辞官寓居杭州的词坛常青树,被时人称作张三影的张先张子野先生前来作陪。苏轼见后大喜,一时三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席间,苏张二人谈笑风生,回忆起当年和梅尧臣欧阳修四人一起在汴京城外踏青郊游时的情景,如今梅公仙逝,欧阳不在,自是生出几多感慨。
看到遭贬后的苏轼情绪有些低落,一辈子顺风顺水,乐享安逸的张先说道:“圣人虽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我觉得大凡君子做事不违心即可,顺其天成,乐得豁达,不可违拗也!”陈襄也道:“古人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少年得志,未经风雨洗涤,如今在这远离京畿之地历练历练,也未尝不是好事。”
时年苏轼三十四岁,正年富力强,血气方刚,欲肝脑涂地凭一己之才报效国家之时。而陈襄整整长苏轼二十岁,早过天命之年,张先更是年近八旬,垂垂老矣。故闻听此言,自是心有不甘,乃恨恨说道:“我空有鸿鹄之志,济世之才,却被小人嫌隙,沦落到如此辽远之地,如何对得起父亲和先帝。”
张先道:苏君此言差矣!岂不闻范文公言‘处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杭州这个地方自隋唐以降,日趋富庶,繁华已不减京都。昔年白乐天在此尚能大有作为,如今苏君大可一释重负,寄情山水之间,与民同乐,岂不妙哉!”
此言一出,苏轼如醍醐灌顶,茅塞大开,顿觉欣慰。于是陈襄提议请一名官妓来唱曲解闷,以驱烦忧。张先拊掌大赞道:“妙!妙!妙!”
不大一会儿,一位妙龄女子,手抚瑶琴,娉娉袅袅地轻移莲步踱来。只见她向众人深深道了个万福,轻启朱唇,曼声唱道:“青楼宴,靓女荐瑶杯。一曲白云江月满,际天拖练夜潮来。人物误瑶台。  醺醺酒,拂拂上双腮。媚脸已非朱淡粉,香红全胜雪笼梅。标格外尘埃。”
“好,唱得好,词也妙!——妹妹可知这是谁的词?”陈襄问。
那女子道:“我听说京城以北,以欧阳公的词最盛,而在我们苏杭一带,则非张三影张郎中的词不可。”
“你可曾见过那张郎中?”苏轼斜视坐在一旁的张先,笑问。
“恕奴婢孤陋寡闻,不曾见过!”那女子欠身道:“但我知我们这一带,即使三岁黄口小儿,也能哼上一两句张词。”
陈襄和苏轼都笑了。苏轼道:“在京城时曾听说‘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而如今来到这苏杭一带,如此小小一位歌者,便能知晓你张兄的大名,看来在我大宋词坛上,兄的才气自不在那柳永之下。
‘呵呵,贤弟谬赞了!”张先捻须一笑,甚为得意,说道:“想当年,老夫初居杭州时,官妓们多来索词,唯独花魁龙靓以清高自诩。于是老夫一为赌气,二为故意冷落她,几乎把全城的官妓们给赠遍了,词也是一首写得比一首好,就是没她的。这时龙靓沉不住气了,就给我写了一首诗索词:‘天与群芳千样葩,独无颜色不堪夸。牡丹芍药人题遍,自分身如鼓子花。’我看她诗才不错,又言辞恳切,才放下架子,连夜作了一首双调《望江南》回赠给她。就是刚才所唱那首。没想到她甚是喜欢,从此我们成为故交。”
“好一段才子丽人的风流佳话!”苏轼啧啧赞道。
“你——你就是人称张三影的张郎中?”那女子突然有些激动,酥胸起伏,香肩耸动,连语调也有些变了。
“正是老夫。”张先自负地笑道。
只见那女子忙放下瑶琴,纤纤玉指间流出满满一杯酒,径直向张先款款擎来。她先附耳低语几句,然后劝张先一定饮下。
张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苏轼说道:“兄之所以能浪得虚名,那是因为你贤弟没来,若早来几年,凭弟的才气,此地人哪里还知道我张先呢?”
“张兄才高雅致,笔力老妙,我等小辈自是不及。”苏轼道。
“苏贤弟过谦了,弟才华横溢,名动京师,文播宇内。倘假以时日,敢与日月争辉,比天地同寿,岂是我一个垂暮老朽能比。既然皇恩浩荡,不泽东坡,何不借此机会纵情于山水酒肆,与民同乐,做一个快乐神君!难道非要和朝中那些弄权小人较劲儿,岂不玷污了你的风骨!”张先道。
苏轼笑道:“先生是当今词坛泰斗,我等小辈哪敢争锋!你就别取笑我了!且再听一曲先生的词如何?”
“两位就别争了,我们还是再听一听张兄的词吧?”陈襄也道。
于是那女子拨弄瑶琴,檀口唱道:“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蒙蒙。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  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正是张先赖以成名的那首《一丛花令》,张先也因此获得“桃杏嫁东风郎中”的雅号。
听罢此曲,苏轼笑着附张先耳密语道:“坊间传闻,先生少年时曾与尼姑庵里一名小尼互生爱慕,无奈庵中住持十分严厉,窥得讯息后,将此小尼关在池塘中小岛的一座阁楼上,以断此孽缘。可没想到先生情窦笃深,为了私会情人,竟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就偷偷划船潜至岛上,而那名小尼则会意地从阁楼上放下梯子,接先生上楼幽会。后来又被发现,自此无缘。于是先生便写下这首《一丛花令》以寄托相思之苦。可有此事?”
张先听完大笑:“此乃误传。我等皆是圣贤之徒,岂能干出如此苟且之事?只不过我年轻时求名心切,在词里糅合一些臆想之中的东西,愚弄愚弄世人罢了!弟何必当真?”
“当年孔圣人曾云‘食色,性也’,大凡善于作词之人,更为情种,若果真有此事,张兄自可不必隐瞒,权当一段风流佳话传世,亦未为不可。”苏轼大笑道。
陈襄也笑了,道:“你观眼前这名女子?可有佳句?”
只见张先深邃的双目紧盯那名女子,略一沉思,一首注定会流传千古的名词脱口而出:“锦筵红,罗幕翠。侍宴美人姝丽。十五六,解怜才。劝人深酒杯。  黛眉长,檀口小。耳畔向人轻道。柳阴曲,是儿家。门前红杏花。”
词的后两句正是刚才附耳时悄声说的。那女子被说中心事,俏脸自是刷地绯红,也不管众人,嘤咛一声回里屋去了。
苏轼笑道:“先生真是妙词,先者柳耆卿好大调,善用俚语,今观先生之词,精致短粹,俊雅之至。你二人一俗一雅,一个流传于民间,一个大行于市井,可谓珠壁双联,恐我等后生唯有望高山而仰止也。”
张先笑道:“我早听说弟诗才不错,当此湖光山色之间,俊雅风趣之地,何不化诗入词,自成一家,岂不妙哉!”
“多谢张兄打开愚颅。若先生有意,轼愿意保媒,以表诚意。”说着朝那女子刚才走过的地方努努嘴,笑道。
“你就别戏耍老夫了,我的重长孙女,如今也如她一般大小,我如何能娶她为妻,岂不令世人耻笑?”
“老寿星一生娶妻无数,何在乎多纳一名小妾。况且大宋法律,也没有禁止纳小妾之说。”陈襄也笑道。
后来,果由苏轼保媒,二人成就一段奇世良缘。拜堂时,那女子未满十八岁,而张先已年届八十了。诸位不信吗?有张先诗为证:“"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而苏轼也赠诗一首为贺,诗云:“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后来此小妾八年为他生了两男两女。故张先一生共育有十子两女,年龄最大的儿子和年纪最小的女儿之间竟整整相差了六十岁。
张先一生安享富贵,诗酒风流,颇多佳话。好友苏轼赋诗“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为其生活真实写照。张先生于公元990年,卒于1078年,享年八十八岁,这在中国古代几千年的文坛上是少有的。
苏轼也在这场宴会之后,重新振作,学习作词,终成一代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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