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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食》] 《日食》文/马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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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687 | 回复0 | 2020-2-17 20:50:3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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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食】文/马志君

                               ( 十一)

         54次列车满载疲惫,欢乐,友谊,爱,黄昏时分,浩浩荡荡驰入上海站。
         玲紧紧捥着紫君的胳膊,走出长长的拱顶人行通道,步入广场。
         啊,上海,不朽的火焰,永恒的灯塔,光芒与辉煌同在,海风与弄堂同在,人流与人流与无声与细语同在,坚实与历史同在。只要抚摸一下和平饭店,国际饭店,东风饭店,中国银行,上海大厦,德大菜社,海鸥酒吧,南京路那些雄宏厚实的墙脊,惊天的圆柱,你就能感受到这颗东方明珠往日的璀璨,光芒与辉煌。
          无数:
          名人,商人,智者,冒险家,英国人,美国人,印度人,白人,杜月笙,许文强,阿力,冯陈陈,“浪流,浪奔____,”无论真,假,善,恶,美,丑,否,都在被人们传诵,膜拜,复制,效仿。虹镇老街,溧阳路,斧头帮。城隍庙,小桃园,静安寺。‘非工作人员与狗不得入内’!?外滩,外白渡桥,黄埔码头,十六莆码头,你争我夺,“杀”!丝绸,茶叶,瓷器,卡提萨克号帆船,黑色鸦片。
        啊,洋人的帽子,飘扬的鸡毛翎……
        紫君伸出双臂,仰望黄浦江浩瀚的夜空,他无限感慨,美美吼了几声:
        “啊!啊!啊!”
        “你神经病啊,你?”玲笑着,一手遮着嘴,拉了君一把。
       “你不知道,”紫君作了个莫名的手势:“上海人就这样!他们每天都在高兴,高兴得不得了,每天都在吃光,花光,玩光,穿光,笑光,走光,赌光,蛐蛐斗光,麻将打光,迎面来车单双尾号猜光,输光,然后开心死,回家!”
     “真的啊?有点太玄乎了吧!”玲说,半张着嘴:“走光?什么意思?”
     “你没看路上那些真正的上海人吗,”紫君说,让玲看那边:“他们迈着碎步,像风,飞快地穿梭啊!”
     的确。那些西装革领,夹着各种公文包的男士们,精瘦而高傲的女士们,像舞台的模特,目不斜视地迈着猫的步子,(明明是人嘛!)扭摆着晃动着肩膀,巧妙地躲避迎面而来的腿,胳膊,肩膀,臀。
       “还有不是真正的上海人吗?”
       “多。慢呦呦地摇晃着摔着胳膊走在大街上的,”
         的确。若不是紧挽紫君的胳膊跟着他不断变换的音乐般的节奏,铃非被撞死碰死挤死或气死不可。她想起新闻联播里播放过的美国华尔街的一个镜头:那些一波接一波像海浪一样扑面而来的攒动的目不斜视的绅士,女人,人头,气流,人浪。
        紫君带玲去了金凌路,四川路,(当然南京路不在话下了),豫园garden。在挂着“天山青松根连根,各族人民心连心”横幅标语的浙江中路,她们吃了正宗过油肉拌面。在锦江咖啡馆里,玲亲眼目睹了一位六十多岁的酒水调剂师怎样把冰块,苏打水等放在一个玻璃容器里晃动,像万花筒,然后倒在杯子里的情景。一位女士一只胳膊托着托盘,把两杯红酒端给两个外国人,她用一种像鸟嘴一样尖细而长的打火机点燃了那两杯酒。在幽暗的灯光下,火焰湛蓝,跳跃,然后她又迅速地摁灭了那迷人的让玲遐想无限的火。
       在淮海路,她们遇见两个高大的美国人问路。紫君停了下来,那两位老外立即朝紫君走来,胳膊张扬,动作夸张,声音像乌鸦的叫声。
       “walking!”紫君伸出手向前方而去,“drektely,never-stop!”
         紫君告诉玲,他们在找美国领事馆。
         “你怎么知道在前面?”
          紫君笑了笑,也做了个莫名的夸张的动作,意思是那还用说,然后他谈论起了别的。
         紫君带玲在四平路下面的五角场附近一家小旅馆里住了下来。还好,这里人稍许少了些。
       “为什么住这里呢?”玲望着君。
        “这里?交通方便啊,55路畅通无阻,一步就到南京路口,外滩啊。”
         “嗷,是这样。”玲说,张嘴望着紫君,坐在了床沿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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