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文/马志君

显示全部楼层 · 2020-2-20 15:4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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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食】文/马志君

                             （二十七）

        紫君想起许多年前，上海，娅，敏，那些明快欢乐，近乎忘了所以的日子。
         “爱情是疯狂。”
         不知谁这样说。
         “爱能创造一切。”
         有寓言家这样说。
         “爱之花开放的地方，生活便能欣欣向荣。”梵高这样说。
           “爱是生命的火焰，没有她，一切变成黑夜，”罗兰这样说。
            紫君想这样说：如果当时认了，想通一点，宽宏一点，原谅了娅，那会是爱情吗？ “爱无需解释，”这紫君知道。但“爱是原谅呢？”
           那还是爱吗？
           紫君也想这样说：爱上一个人，你便爱上了一座城。
         那时啊，只是一瞬，一念之差，稍退一步，便改变你的一生，幸福平稳或悲惨坎坷。那时只要心动一动，也就没有后来的种种，遇到的一切近乎于故事般的离奇古怪，颠沛流离，拼搏艰辛。
          以及像今天这样的迷茫，无助，茫然。
          以及像今天这样的寂静，黑暗，孤独。
          紫君也想起百合，那一双有时近乎以往深情地绝望地含泪的眼。他实在找不出理由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她，一次次地拒绝她。是她太有钱了，太有能力了，太有才华了，太好强了，还是自己太无知了，太人格了，太尊严了，太世故了？
         如果当时选择了合，那一切不是很好吗！
        “ 你这个贱货！”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
         “注定流亡无家可归的街头晃荡者！”
         “终身孤寡老死，化在风里者！”
         紫君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几句。
         紫君想着，他又回到了玲，想起玲的身影，笑貌，细语。他觉得玲回来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他有意识地往这方面想，把自己往最坏里拉，拉黑。
         “她是不回来了，唉，当时如果不送她去呢，就拖在上海，那也好啊。她会怎样吗？”
          他想到了，要一个人，在上海下去，孤独下去了。或原回到他的故乡小城，一切又都从头做起，在街边摆一个小摊，开一个小店，卖一点杂货，水果，味精。像英语教科书里描绘的那样，弓着腰，从眼镜框的上面偷看挑糖果的小学生，诡秘地笑，装作没看见，让他们多拿一个。
         如果真那样了呢，那也许还好了吧！
        “她是不回来了，都七八天了啊！”
         紫君这样想着，有点怪罪自己，自己的软弱，复杂，脆弱。感情的丰富性，优柔寡断性，太重道义性。
         “你究竟是一个怎样样的人？胜过哈姆雷特？为什么要反反复复，不听地受命运打击，摧毁，折磨，搞得千仓百孔，死去活来，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这是命运还是性格？
         她们是一会事吗”
        玲，那不加掩饰的坦陈，天真，纯真，善良，一个纯女人所具备的一切。她更像一个良家妇女，忍受和容忍一切的贤妻良母。和她相遇，更多的是爱情，是无法回避和躲避的男性女性间的相互吸引，爱慕与欣赏。他爱她，那是纯爱，性爱，无可替代！……
       吴妈那边摊子又拉开了，‘嘎啦嘎啦，嘎啦嘎啦’，一杯茶水，一根香烟，一段时光，轻松自如，无忧无虑，了却一生。
         这样过也不很好吗！
        紫君想着，门不知被谁轻轻推了一下，又关上了。紫君朦朦胧胧，大脑昏昏沉沉，两行热泪从他眼里流了下来，滚入他的耳朵。
         “哇！要死！”吴妈叫喊着，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倒了，‘哗’一声，门被推开，玲扑了进来，把什么扔在了地上：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君！君！”
        紫君想坐起，被玲按下，抱住了。
        “我爱你，君，爱你，真的，”
        “我也是，我也爱你，”
     “我想你，想你，没有一天不想你，”
       “ 我也是，玲，”
        紫君紧紧抱着住了她。
       “他不离，乡上没办法，让我们到县里，县法院说要等半年，若还调解不到一块，半年后就判，把手续什么都收下了。我住在旅馆里，他找不到我，”玲一口气地说，像有许多话要说，她半跪在地上：
        “那个条子，还有钱，你为什么把‘先’去的‘先’字删掉？你细心，我还比你细心，你是不想为难我，对不对？嗯？说？先的意思是说，“我先回，你后来？””
      紫君抱着玲，紧紧地，他有许多话要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