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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论] 雪莱:诗人是未经公认的立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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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620 | 回复0 | 2020-3-16 18:53: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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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比希·雪莱(英文原名:Percy Bysshe Shelley,公元1792年8月4日—公元1822年7月8日),英国著名作家、浪漫主义诗人,被认为是历史上最出色的英语诗人之一。英国浪漫主义民主诗人、第一位社会主义诗人、小说家、哲学家、散文随笔和政论作家、改革家、柏拉图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受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影响颇深。雪莱生于英格兰萨塞克斯郡霍舍姆附近的沃恩汉,12岁进入伊顿公学,1810年进入牛津大学,1811年3月25日由于散发《无神论的必然》,入学不足一年就被牛津大学开除。1813年11月完成叙事长诗《麦布女王》,1818年至1819年完成了两部重要的长诗《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和《倩契》,以及其不朽的名作《西风颂》。1822年7月8日逝世。恩格斯称他是“天才预言家”。


诗人是未经公认的立法者
文|雪莱

真的,诗是神圣的东西。它既是知识的圆心又是它的圆圈;它包含一切科学,一切科学也必须溯源到它。它同时是一切其他思想体系的老根和花朵;一切从它发生,受它的润泽;如果害虫摧残了它,它便不结果实,不生种子,不给予这荒芜的世界以养料,使得生命之树不能继续繁殖。诗是一切事物之完美无缺的外表和光泽;它有如蔷薇的色香之于它的结构成分的纹理。有如永不凋萎的美之形式和光彩之于腐尸败体的秘密。假如诗不能高飞到筹划能力驾着枭翼所不敢翱翔的那些的境界,从那儿把光明与火焰带下来,则道义、爱情、爱国、友谊算得是什么?我们所生息其间的美丽宇宙的景色又算得是什么?我们在世间此岸的安慰是什么?我们对世间彼岸的憧憬又是什么?

诗是最快乐最良善的心灵中最快乐最良善的瞬间之记录。我们往往感到思想和感情不可捉摸的袭来,有时与地或人有关,有时只与我们自已的心情有关,并且往往来时不可预见,去时不用吩咐,可是总给我们以难以形容的崇高和愉快;因此,即使在它们所遗留下来的眷恋和惆怅中,也不可能不还有着快感,因为这快感是参与它的对象的本质中的。诗录之来,仿佛是一种更神圣的本质渗沏于我们自已的本质中;但它的步武却像拂过海面的微风,风平浪静了,它便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些痕迹在它经过的满是皱纹的沙滩上。这些以及类似的情景,唯有感受性最细致和想象力最博大的人们才可以体味得到;而由此产生的心境却与一切卑鄙的欲望不能相容。道义、爱情、爱国、友谊等的热忱,在本质上是与此等情绪连结起来的,而且当它们还继续存在时,人的自我就显出它的原来面目,是宇宙中的一个原子而已。诗人不但因为是感情细致的生灵而容易感受这些经验,他们还能够用天国的变幻无常色彩,不渲染他们所综合的一切;在描写某一激情或者某一景色时的一个字、一个笔触,就可以拨动那着迷的、冷却的、埋葬了的过去之影像。这样,诗可以使世间最善最美的一切永垂不朽;它捉住了那些飘入人生阴影中一肯即逝的幻象,用文字或者用形象把它们装饰起来,然后送它们到人间去,同时把此类快乐的喜讯带给同它们的姐妹们在一起锒守的人们——我所以要说“留守”,是因为这些人所住的剥去之洞穴,就没有一扇表现之门可通到万象的宇宙。诗拯救了降临于人间的神性,以免它腐朽。

诗使万象化成美丽;它使最美丽的东西愈见其美,它给最丑陋的东西添上了美;它撮合狂喜与恐怖、愉快与忧伤、永恒与变幻;它驯服了一切不可融合的东西,使它们在它轻柔的羁轭之下结成一体。诗使它所触及的一切都变形;每一形象走入它的光辉下,都由于一种神奇的同感,变成了它所呼出的灵气之化身;它那秘密的炼金术能将从死流过生的毒液化为可饮的金汗;它撕去这世界的陈腐的面幕,而露出赤裸的、酣睡的美——这种美是世间种种形象的精神。

一切事物存在于世间,都恰如人们所知觉的那个样子,至少对于知觉的人是如此。“心是自已的主宰,能凭自已把天堂化为地狱,把地狱化为天堂。”然而,诗独能战胜那迫使我们屈服于周围印象中的偶然事件的诅咒。无论它展开它自己那张斑斓的帐幔,或者拉开那悬在万物景象面前的生命之黑幕,它都能在我们的人生中替我们创造另一种人生。它使我们成为另一世界的居民,同那世界比较起来,我们的现实世界就显得是一团混乱。它再现我们参与其间耳闻目见的平凡的宙宇;它替我们的内心视觉扫除那层凡胎俗眼的薄膜,使我们窥见我们人生中的神奇。它强迫我们去感觉我们所知觉的东西,去想我们所认识的东西。当习以为常的印象不断重现,破坏了我们对宇宙的观感之后,诗就从新创造一个宇宙。诗证实了塔索那句大胆而真实的话:没有人配受创造者的称号,只有上帝与诗人。

在一个伟大民族觉醒起来为实现思想上或制度上的有改革而奋斗当中,诗人就是一个最可靠的先驱、伙伴和追随者。在这些年代,人们累积了许多力量,能够去传达和接受关于人与自然的强烈而使人激动的概念。具有这种能力的人,就他们性格的许多方面来说,却往往与他们所致力的善之精神很少有明显的联系。然而他们虽则否认并且誓不屈从那高踞于他们自己灵魂的宝座上之势力,他们还是被迫要为它服务。读了今日一些最有名的作家的作品,而不惊叹于燃烧在他们字里行间的电火似的生命,实在是不可能的。他们以一种包罗万象深入一切的精神,来测量人性的周围,探察人性的深度,而他们自已对于人性的种种表现也许最是由衷地感到惊异;因为这与其说是他们的精神,不如说是时代的精神。诗人是不可领会的灵感之祭司;是反映出“未来”投射到“现在”上的巨影之明镜;是表现了连自已也不解是什么之文字;是唱着战歌而又不感到何所激发之号角;是能动而不被动之力量。诗人是世界未公认的立法者。

*节选自雪莱《为诗辩护》,缪灵珠译,《十九世纪英国诗人论诗》,刘若端编,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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