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赛里木湖》

显示全部楼层 · 2020-10-31 08: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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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赛里木湖》
      文/马志君

“你好，赛里木湖！”
这样问候你吧

久违的心愿，于今夜了结
今夜，我站在你的风口

深秋
寒风刮过，荒草歪斜
月光穿透松林

松柏
像一群群下山的女人

狼三五成群
她们在山口发情，交配
那哭嚎预示，冬日
今夜，赛里木湖
今夜，冬日就要来临

冬日就要来临
鸟也没有
水草也没有
叶子也没有
花腐烂了
你也被拍摄烂了
成了染色体
像染料桶，倒了一地，美爆了

你被以不真实的色彩四处炫耀
贩卖，变形

可你依然很蓝，很美
像七月的天空
你一次次向岸扑打而来
浪花洁白

你好，赛里木湖
你究竟想诉说，表达的
是什么

那牵马让你骑的牧人
有忧愁，他昨夜告诉我
说他有贷款，就要到期了

那就骑两次你的快马吧
或三次
以赛里木湖的名义
今夜，毡房温柔

告诉我，赛里木湖
你和东海有什么瓜葛
是她的
“一滴眼泪吗？”

怎么像数十年前普陀山的一个夜晚
月光也是如此皎洁
那东方女人用浪花般的声音告诉我
说是否爱不爱我：
“我不去！
你们那里好像全是沙漠，”

她误读了你

她用类似于一种鸟的尖细的爪子般的手
剥鸡蛋，捡毛豆，抓“东风”
手快如针
她是随风去了
睡在苏州陵园里
她留下的唯一遗产
是一双深黑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湖
无数次闪烁地，“教训”过我

今夜，赛里木湖
我仍然无法更改一切：
“当时森林里岔出两条路
我选择了人迹稀少的一途
这就造成了我以后的全部差异”  *

讲给你听吧
唯一的一次
今夜，你好，赛里木湖

你好，赛里木湖
今夜以后，确信
那个真实的你，以及你的故事
会被传颂，讲述

(那故事被你埋得很深很深）

*注：引自美国诗人诗：Robert_Frost.《The  Road  Not  Taken  ：一条没有走的路》

———2016年10月15日夜，赛里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