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钟

生命之钟
文/树

病毒在
墙上钟表里
荡秋千
那到点的钟声
被耳朵老茧吞噬
四十度的梦境似乎更加缱绻
黑夜洗过的火车
铲进曦光的煤，又准时启动了

哑巴了的溪流抱着白眼的鲫，不见一滴泪
温柔的水聚集到山上商议在哪里埋炸药
石头孕妇肚皮爆炸，被赋予生命
五棵树恋恋不舍离开家乡
去远方为人民服务
蓝衣代替白衣拿着鸭嘴钳走向鸟群
应该是土壤的心脏病了
心上插那么多管子

不知那天起
人多长了两条腿，两只翅膀
人啊，你推我搡争着要站在时光的前面
一群又一群
大腹便便的饿狼冲进银行把明天的钱全部取出

罂粟花在快乐的呻吟中羞羞地缓缓地展开
高潮后
腮红眸瞇，香汗微湿，是快活还是痛苦
或是活来
或是死去

病毒在
墙上钟表里
荡秋千
到点发出的钟声
是大地怨魂的喊叫
细细地辨听
还听见悬崖上一块红色的牌子

我在想
该去找给钟表上发条的人
还是去找修理钟表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