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岁之诗力道惊人，评冯至诗歌《我痛苦》

显示全部楼层 · 2023-9-20 00:5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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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83岁之诗力道惊人，评冯至诗歌《我痛苦》

我痛苦
文/冯至

我痛苦。有那么一条蛇
纠缠着我，卖弄风姿。
它吞噬着人间的梦想，
吐出来致命的毒汁。

毒汁浸入人的血液——
金钱抱着无耻引吭高歌：
“法律管不了自私和愚昧，
脱贫，就要大吃大喝。”

它在人们身边，赶也赶不走，
它体态轻柔，面目可怕。
波特莱尔若是来到这里，
不知要怎样写他的“恶之花”？

1988年6月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83岁高龄时创作的，可以说诗人是活到老写到老。他曾被鲁迅先生誉为“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能得到同行这样的评价，功力可见一斑。先简单介绍一下诗人：冯至（1905年9月17日—1993年2月22日），原名冯承植，直隶涿州人，现代诗人、学者。冯家为天津著名盐商。曾就读于北京四中。1923年加入林如稷的文学团体浅草社。1925年和杨晦、陈翔鹤、陈炜谟等成立沉钟社，出版《沉钟》周刊，《半月刊》和《沉钟丛刊》。1930年留学德国先后就读柏林大学、海德堡大学，1935年获得海德堡大学哲学博士学位，曾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1980年，当选瑞典皇家科学院外籍院士，1993年2月22日，在北京逝世，享年89岁。

从简介来看，他是一位长寿诗人，家境殷实，受过良好的教育，一生致力于文学事业，创作无数，不少作品一直流传，惠泽后人，堪称吾辈楷模。他翻译里尔克的《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火遍西南联大，在那个诗歌盛行，百花齐放的年代，青年人是幸福的，有这样渊博的学者引路，令人羡慕。他为中国现代诗歌所做的贡献是巨大的，非常庆幸我们有许多这样的文学巨匠。下面正式进入今天要分享的诗歌《我痛苦》。

83岁高龄，诗人依然坚持诗歌创作，真的令人敬佩，这更加坚定了笔者为诗歌奉献一生的信条。作为一个诗人，时刻感受到痛苦，这是清醒的一种表现，这是悲天悯人的情怀，这是大格局下的使然。83岁，耄耋之年，该经历的事情都已经历，早就看遍人间冷暖，诗人依然在痛苦，若不是有大胸襟，怎会感到痛苦，这是忧国忧民，文人风骨的体现。

下面进入诗歌正文部分，全诗分三节，先看第一节，诗人开门见山，直抒胸臆：我痛苦，这也是诗歌的标题，诗人们把第一句作为诗歌标题，是惯常用法。接着诗人分析了痛苦的原因，是被一条蛇纠缠着。提到蛇，就想到他年轻时创作的诗歌《蛇》，这是1926年的作品，当时的“蛇”这一冰冷不语的意象表达的是相思的寂寞、热烈、苦闷、期盼等错综的情感、情绪。而现在表达的是对民生疾苦的同情，对社会假丑恶的怒不可遏，对人性阴暗面的揭露和痛斥。

诗人对这些不公的现象，并没有选择明哲保身，而是勇敢的发声，这是一个将名利置之度外的人才有的选择，现代社会，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而蝇营狗苟们，沆瀣一气，污染社会，让没有独立思考能力和分辨能力的青年们遭受其害。正如诗中所说，“它吞噬着人间的梦想，
吐出来致命的毒汁”，诗人针砭时弊，鞭挞丑恶，为的是还人间一片清朗正气。

第二节，诗人重点描述了被毒液侵害下的社会，拜金主大行其道，自私自利，高调且招摇过市，而且还自认为是“合法”的，无人能管的，并以“脱贫”为幌子，借机大肆吃喝玩乐，挥霍无度。诗人用精准的语言揭露了毒液们的本质，这样清醒的头脑，不被污染的灵魂，绝对是人间清流，这是一颗有社会责任感的心所秉持的信念。

第三节，诗人阐述了事态的严重性。用法国19世纪现代派诗人波德莱尔写《恶之花》来影射这社会的毒瘤，可以说诗人的联想是精巧的。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恶之花”：恶指的不但是邪恶，还有忧郁、痛苦和病态，花则理解为善与美。波德莱尔破除千百年来的善恶观，以独特视角观察恶，认为恶具有双重性，既有邪恶的一面，又散发着特殊的美，一方面腐蚀和侵害人类，另一方面又充满挑战和反抗精神，激励人们与自身的懒惰和社会的不公作斗争，所以波德莱尔对恶既痛恨又赞美，既恐惧又向往。他生活在恶中，但又力图不让恶所吞噬，而是用批评的眼光正视恶、剖析恶。说它是病态之花，邪恶之花，那是说它所生长的环境是病态的、邪恶的。波德菜尔从基督教的“原罪”说出发，认为“一切美的、高责的东西都是人谋的结果”，“善始终是人为的产物”，所以要得到真正的善，只能通过自身的努力从恶中去挖掘。采损恶之花就是在恶中挖掘希望,从恶中引出道德的教训来（这段介绍引用自网络）。而现在对“恶之花”还有一种解释：指的是在网络上，被大家恶意抨击，人肉，遭受网络暴力，形容在网上口出恶言的键盘侠。

社会的发展，时代的更替，呈现出不同的“恶之花”，这一切的根源是人性的扭曲。诗人借波德莱尔，是想表达这病态的程度之深，或许连他也无从下手书写。可见诗人是真的痛了，痛心疾首，作为文人，只能用有限的力量大声疾呼，这是人文精神的体现。

读罢全诗，联想到现在的社会，“恶之花”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能呼唤文明加快进程，树立信心，让爱满人间。作为诗人，要有人文关怀的一面，为社会变得更好作出自己的一份贡献。众人拾柴火焰高，在有良知的人引领下，人之痛，社会之痛必定趋向消亡。

最后，只想为诗人及所有呐喊之声助威，让大爱盛行！

至此，就结束了，抛砖引玉，如果您有不同的看法，欢迎评论区交流。如果您有值得推荐的诗歌，欢迎留言告诉我，一同欣赏，共同进步。我是诗者格命草，欢迎关注，下期诗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