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北岛诗歌《真的》

显示全部楼层 · 2024-4-1 01: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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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文/北岛

浓雾涂白了每一颗树干，
马棚披散的长发中，
野蜂飞舞。绿色的洪水
只是那被堤岸阻隔的黎明。

在这个早晨，
我忘记了我们的年龄。
冰在龟裂，石子
在水面留下了我们的指纹。

真的，这就是春天呵，
狂跳的心搅乱水中的浮云。
春天是没有国籍的，
白云是世界的公民。
和人类言归于好吧，
我的歌声。

赏析

今天分享的这首春之诗是著名诗人北岛的，诗题为“真的”，应该是从诗中这句“真的，这就是春天呵”截取的。这样取标题是很巧妙的，让人感觉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有一窥究竟的冲动。这首诗，先从自然界说起，再谈到人，最后指向世界和整个人类，由近及远，由浅入深，可以看到诗人的格局之大，视野之开阔。对于春天的归属，更是世界性的眼光，这是有别于很多诗人的，视角的不同，诗歌的意义和深度也不同。下面，浅谈一下，诗人是如何把春天从眼前牵引向世界的。

首先看第一节，诗人通过眼前的环境描写，渲染着冬春交接的意境。“浓雾涂白了每一颗树干”，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感觉，早春依然被冬天的冷笼罩着。“马棚披散长发，野蜂飞舞”，用拟人的手法，将马棚给写活了，野蜂活动开了，说明春天的气息渐来了，这是春天到来的自然暗语。而这句“绿色的洪水/只是那被堤岸阻隔的黎明”，写得有点超出一般人的想象，把绿色的洪水比作黎明，说明春水还只是初生，迟早会春江水涨，冲破束缚。这一节，将初春的生发，写得隐约朦胧，大约就是浅春的感觉。诗人将视觉的感受，转换成知觉感受，将早春写得克制、简约。

再看第二节，诗人营造的意境既朦胧又具体，诗人说“在这个早晨/我忘记了我们的年龄”，是真的忘记，还是选择遗忘，或者说，春天的年龄根本无从说起。忘记年龄，或者说没有年龄的局限，进入到虚空的状态中。接着写到“冰在龟裂，石子/在水面留下了我们的指纹”，冰裂开，春水活起来了，而这颗石子定是诗人扔向水面来感受春之声的，所以诗人说，在水面留下了我的们的指纹，既他和春天的指纹因为石子在水面相接触了。这种意象感受力，是通过关联意象产生的，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写得模棱两可，诗意也非常的模糊。这对读者的领悟力是一种考验。

最后是第三节，“真的，这就是春天呵”，诗人通过亲身体验，发出这样的轻叹，内心有一种无由来的冲动。接着写到“狂跳的心搅乱水中的浮云”，这就是内心感受在水中的投射，诗人望着水中的浮云，心狂跳，可能是雾散云开，浮云倒映在水中，诗人有一种欢喜之感，预示着春天越来越逼近了。

而接着四句“春天是没有国籍的，白云是世界的公民。和人类言归于好吧，我的歌声”，在感觉上有点跳脱，仿佛进入到另一个情境中。春天没有国籍，它是属于全世界的；白云是世界公民，说明白云的自由，随处逍遥自在；而我的歌声和人类言归于好吧，这似乎像在规劝自己一样，似乎自己和人类之间有某种矛盾，而春天刚来，正好是化解矛盾的好时机，可理解为一切就此重新来过。

诗人描写早春的景象，因为感受到了春天的生机，内心有一种自然的冲动和狂喜，心狂跳是最好的证明。诗人在最后，展现了大胸怀，大格局，想主动和人类和解，或许是之前受到误解和委屈，在春天到来时，心变得通透柔软了，主动求和，也是放过自己，更是对春天的敬畏和感激。现在在来看诗题“真的”，对事情的肯定和加强，放在最后两句中，隐约有劝说之意，感觉就是对自我的开导。不知，您会作何解呢？

抛砖引玉，就诗论诗，以写代学，至此，就结束了。如果您有不同的看法，欢迎评论区交流。如果您有值得推荐的诗歌，欢迎留言告诉我，一同欣赏，共同进步。我是诗者格命草，欢迎关注，下期诗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