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可夫斯基生前的好友,传记作家本·普莱森茨(Ben Pleasants)在其作品《查尔斯·布可夫斯基:洛杉矶作家中的狙击手》(Charles Bukowski: The Sniper Landscape of L.A. Writers)中称,布可夫斯基的外祖母是犹太人。
一战后,德国经济崩溃,布可夫斯基一家于 1923年移民美国,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定居下来。为了让布可夫斯基的名字听起来更像美国人,父母叫他“亨利”(Henry),并将家族姓的拼法从 “Buk-ov-ski”改为“Buk-cow-ski”(这是波兰人、乌克兰人或者白俄罗斯人的姓)。在攒足钱之后,一家人于1926年搬往洛杉矶郊区,布可夫斯基父亲的家就在那里。布可夫斯基童年时,其父经常失业,经常辱骂他,对他拳脚相加——布可夫斯基曾在自传体小说《火腿黑面包》(Ham on Rye)中对此有过详细的描写。
从洛杉矶高中毕业之后,布可夫斯基在洛杉矶城市学院(Los Angeles City College)学了两年的艺术、新闻和文学。在这两年里,他曾与纳粹组织德美同盟(German-American Bund)有过短暂的联系,他曾在小说《火腿黑面包》(Ham on Rye)里恶搞过这个团体。他还在短篇小说《政治》(Politics)里大肆讽刺极右派,这篇小说被收录在文集《无北之南》(South of No North)里:“二战前夕,我在洛杉矶城市学院里冒充纳粹。我甚至都不能将希特勒和赫拉克勒斯(Hercules,希腊神话中的大力士)区分开来,我也懒得去区分。那时我坐在教室里,听着所有的爱国者都在宣讲我们应该时刻牢记,应该杀死这个畜生——我厌倦极了。我决定跟人们对着干。我甚至都懒得去读希特勒的文章,我只是简单地喷射我认为十恶不赦的言辞。”
24 岁时,布可夫斯基的短篇小说《超长退稿信的余波》(Aftermath of a Lengthy Rejection Slip)在《故事》(Story)杂志发表。两年后,另一篇小说《来自凯赛尔顿的二十辆坦克》(20 Tanks From Kasseldown),发表在单页文集《作家代表作·第三辑》(Portfolio III's broadside collection)上。由于闯入文坛失败,布可夫斯基开始对出版心灰意冷,辍笔将近十年——这个时期被称为“烂醉的十年”。这些“迷失的年头”,成了他后来创作自传的基础,尽管常有人质疑他的记录是否真实。在这期间,他继续住在洛杉矶,不过,他会时不时地在美国各地做一些散工,住在廉价租来的房子里。在20世纪50年代初,布可夫斯基在洛杉矶邮局找了一份送信的工作,但在干了快到三年的时候,他辞职了。
1955年,一场差点致命的 呕血让他住进医院。出院后,他开始写诗。1957年,他同意与德州素未谋面的小镇诗人芭芭拉·弗莱伊( Barbara Frye)结婚,不过,1959年他们便离婚了。弗莱伊强调,他们的分手与文学没有任何关系,尽管她经常质疑他写诗的水平。据霍华德·桑纳斯(Howard Sounes)《查尔斯·布可夫斯基:困于疯狂人生》(Charles Bukowski: Locked in the Arms of a Crazy Life)称,后来,她在印度神秘地死去(有人说,她被某个无名教派的狂热教徒斩首)。离婚之后,布可夫斯基继续酗酒写诗。
20世纪60年代
1960 年,他回到洛杉矶邮局,做信件管理员,这一干就是十余载。1962年,简·库尼·贝克(Jane Cooney Baker)之死给布可夫斯基带来重创。她是他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浪漫恋人。布可夫斯基将他的悲伤和毁灭感转化为一连串的诗歌和小说,以悼念死去的爱人。据传记作家乔里·谢尔曼(Jory Sherman)、桑纳斯(Souness)、布鲁尔(Brewer)和哈里森(Harrison)称,简是布可夫斯基一生中的最爱,也是他那一长串“缪斯女神”(是她们激发了他创作的灵感)名单中最重要的一位。1964年,玛丽娜·路易斯·布可夫斯基(Marina Louise Bukowski)出生,这是他和弗朗西斯·史密斯所生的孩子。弗朗西斯与他未婚同居,被他蔑称为“白毛嬉皮”、“姘头”、“老帮子”。
被现在的人们称为战后“小型出版物运动”巨子的乔恩(Jon)和路易斯·韦伯(Louis Webb),发行了文学杂志《局外人》(The Outsider),曾刊登过布可夫斯基的诗歌作品专题。他们以“路乔出版社”(Loujon Press)的名义,出版了布可夫斯基的《它攥住我的心》(It Catches My Heart In Its Hands,1963年),1965年,又出版了《死神手中的十字架》(Crucifix in a Deathhand)。
从1967年开始,布可夫斯基开始为洛杉矶的一家地下报纸《不设防之城》(Open City)写专栏——专栏名为“老淫棍手记”(Notes of A Dirty Old Many)。1969年,《不设防之城》被关闭,专栏内容被洛杉矶自由出版社和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的《诺拉快报》(NOLA Express)编选出版。1969年,布可夫斯基和朋友尼利·切科夫斯基(Neeli Cherkovski)创办了他们自己的油印版文学杂志《笑文学和男人隆起的枪》(Laugh Literary and Man the Humping Guns)。接下来的两年里,他们共制作了三期。杂志对他们的职业和文学都没有带来什么影响,之所以被记住,只不过是因为它与布可夫斯基有关。
“某种犯忌的雄性动物的白日梦:不羁的单身汉,嗜毒、反社会、彻底的自由”,一位批评家曾这样描述布可夫斯基的小说。有时,在公开发表的放荡诗作和公众场合的举止间,他会试着将这幅图景贯进去。自从1994年去世之后,布可夫斯基的生平和作品就成了许多评论性文章和著作的议题。而相比较而言,学院派评论家很少关注他。ECCO继续出版他的诗集,这些诗歌都出自他之前发表在小型文学刊物上的作品。据ECCO称,现在,他曾经出版的作品都已经再版,2007年出版的《人们终于像花朵一样》(The People Look Like Flowers At Last)将是他死后出版的最后一部作品。2004年出品的电影《布可夫斯基:生来如此》(Bukowski: Born Into This)记录了作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