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永流传，评读顾城《一代人》时代最强音

显示全部楼层 · 2023-5-10 16: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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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人
文/顾城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赏析

《一代人》是顾城于1979年4月创作的诗，这首诗在一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下应运而生，具有强烈的历史感。短短两句诗，极具张力，特别能触动读者的神经，因此，得以广为流传，成为现代诗作中的经典之经典。

标题“一代人”特指经历过文化大革命时期的一代人，诗人以第一视角审视时代，用高度浓缩的语言一言以蔽之，让读者充满了幻想，经历过的人和没经历过的人让诗人糅合在一起，产生高度共鸣。经历过人的被回忆填满，没经历过的人让想象填满，形成精神上的脑补奇效，这是天才型诗人的厉害之处，不动声色就勾住了读者的神经，令读者反复吟哦，起到了思想升华的功用。

第一句第一个“黑”字可谓交代了背景，在时代洪流面前，任何人都无法幸免，唯有面对，共担历史的考验。眼睛本是光明的象征，“黑”眼睛也可谓是被污染的眼睛，被侵蚀，黑眼睛是被动的，不是主动要的，所以在时代面前，那一代人是被动的，被迫的，极不情愿的，第二个“黑”字充满了空洞，迷惘，恐惧，不知所措，急需得到解救，引发了对光明的渴望。

第二句一个“却”字，突然转折，不得不去用眼睛光明，不得不去自我解救，只有找到光明才能从困境中解脱出来。说明光明少之又少，让一代人被黑夜笼罩，这种相悖的张力，突破人的正常经验思维，将诗的意境瞬间拔高，诗歌也上升到更高层次，与灵魂更加拉近，使读者更能获得精神上的补偿。

反复推敲全诗，有一种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感觉，即使放在现在来读，丝毫没有过时的感觉，反而更加堆积了诗歌的意涵，这种不断叠加的意境就是诗歌的魅力之所在。诗句既短小精悍，又提炼总结，将语言的使用发挥到了极致，这就是诗人的特殊性，只有诗性思维的人才能够做到，反映了诗歌这一体裁的特殊性，浓缩的全是精华，而不是沸沸扬扬，洋洋洒洒的大段文字堆砌。

作为诗歌创作者，要学习的不仅是技法，更重要的是诗性思维，即诗思，内功练好了，必定是枝繁叶茂。诗歌本质上是个体经验的表达，将经历以诗的语言显现出来。要练就这种本领，就要敢于将周围环境陌生化，时空的转换引起思维的转换，大脑的操作系统也跟着不断升级，这才是一个诗歌创作者应该有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