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亦大矣，评海子绝命诗歌《春天，十个海子》

显示全部楼层 · 2023-6-10 00:4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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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十个海子
文/海子

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在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这一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你这么长久的沉睡究竟为了什么？

春天，十个海子低低的怒吼
围着你和我跳舞，唱歌
扯乱你的黑头发，骑上你飞奔而去，尘土飞扬
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在春天，野蛮而复仇的海子
就剩这一个，最后一个
这是一个黑夜的孩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
不能自拔，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乡村

那里的谷物高高堆起，遮住了窗户
他们把一半用于一家六口人的嘴，吃和胃
一半用于农业，他们自己的繁殖
大风从东吹到西，从北刮到南，无视黑夜和黎明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赏析

众所周知，海子是一位天启的诗人。他的诗语言充满狂想和神秘性，让人难以琢磨。读过海子精选诗集，也读过海子全集。诗人的神秘的语言堪称咒语，读海子的诗让人有莫名地冲动，仿佛受了指引，有了创作的欲望。读诗前，先简单介绍一下诗人：

海子（1964年3月24日—1989年3月26日），原名查海生，出生于安徽省怀宁县高河镇查湾村，当代青年诗人。海子在农村长大，1979年15岁时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1982年大学期间开始诗歌创作，1983年自北大毕业后分配至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工作，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关附近卧轨自杀，年仅25岁。1984年创作成名作《亚洲铜》和《阿尔的太阳》，第一次使用“海子”作为笔名。从1982年至1989年不到7年的时间里，海子创作了近200万字的作品，在诗人生命里，从1984年的《亚洲铜》到1989年3月14日的最后一首诗《春天，十个海子》，海子创造了近200万字的诗歌、诗剧、小说、论文和札记。

从简介来看，这首《春天，十个海子》是诗人的绝命书。诗人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连生命都不顾，一心赴死，不免让世人浮想联翩。在个人认知中，只有患抑郁症的人才有如此倾向，也许诗人在去世前，已饱受精神的折磨，不得已而为之。下面仅从《春天，十个海子》这首诗中一探究竟。

首先来看第一节，诗人去世时，正值春天，诗人说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按照生死轮回观来看，诗人自杀仿佛已有预兆。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海子说自己复活，那么只有死而复活。似乎已为自杀埋下伏笔。接下来双说复活的海子嘲笑野蛮而悲伤的海子，说明此时的诗人精神上已经出现问题，用野蛮和悲伤来形容自己，让人感觉有两股力在诗人体内胶着，诗人是难受的，除了诗歌，也无他法排遣。“你这么长久的沉睡究竟为了什么？”诗人对自己发问，仿佛是在对复活的海子发问，有为什么不早点复活的意味，诗人有责怪，有怨气，这股气在胸中不断堆积着，让诗人性情不稳定。

第二节，诗人有意营造癫狂的场景，让人感到莫名其妙，思维陷入混乱之中，不明所以的诗句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一节最后一句中，疼痛在大地弥漫，言为心声，诗人肯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且这痛苦有溢出的迹象。

第三节，诗人自杀的倾向已表露无疑。与复活的海子不同，现实中的海子是野蛮而充满仇恨的，诗人说只剩这最后一个，好像在说，自杀了，野蛮和仇恨的海子就不复存在了，又像是在自我救赎，诗人决意让这个野蛮仇恨的海子消失在世上。让人将自己放逐在黑夜，在冬天的荒原，一心寻死，不能自已，诗人进入虚空的境地，孤独和寒冷包裹着内心，让人看到一个无助的海子，在人世间倍爱折磨，不得解脱。

第四节，诗人天马行空的思维，让人难以跟上节奏。此时又想到了谷物堆积的情形，以及谷物分配的说明。这个又有什么象征意义呢？谷物一半用来填饱全家的肚子，一半用来耕种，如此循环往复，吃的谷物死了，耕种的谷物还活着，又继续喂养和繁殖，一生一死，循环不尽，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感觉为赴死找到了借口一样。“大风从东吹到西，从北刮到南，无视黑夜和黎明”，环境的恶劣，正是诗人内心的写照，一种狂乱在诗人内心萦绕，诗人在虚空中打转，让人有眩晕之感。诗人最后反问曙光的意思，似乎大脑已经迷糊了，一片空白，仿佛一切虚空，无意义，让诗人有绝命以复活，重新寻找光明和希望的想法。

说得无情些，这首诗像似在为自寻短见做心理建设一样。仅仅是由诗而发的一点感想，一切都是猜测，具体而言，就不得而知了。在此想说的是，自寻短见不可取，生命是如此的宝贵，不可弃。再者，抑郁症是一种疾病，要配合药物，积极地治疗。如果身边有精神疾病的朋友，一定要多多关心，用爱化解他们胸中的块垒。

死生亦大矣！至此，就结束了，如果您有不同的看法，欢迎留言交流。如果您有值得推荐的诗歌，欢迎留言告诉我，一同欣赏，共同进步。关注诗者格命草，下期诗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