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余秀华诗歌《不要惊扰她》

显示全部楼层 · 2024-5-25 19: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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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惊扰她
文/余秀华

她坐在窗台上。光线正一点点暗下去
她想起一叶叶消逝在海上的帆船
那时候他们的船靠近码头了
海水蓝得迷惑
她走在他的身后。她的身后
是慢下去的海潮声

她坐在窗台上。风拨动着淡蓝的纱窗
忍冬花的味道比昨天疲惫，苍老
今晚的月亮比昨晚小
“他居然没有给我任何一个信物”
她喃喃自语
“他昨天在河南
今天应该在北京”

她在窗台上睡去。轻霜穿过月光
沾在她脸上
多干净的一张脸啊
她在梦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这样年轻
仿佛没有爱的印痕

赏析

今天分享的是余秀华新诗集里的一首诗，诗题为“不要惊扰她”，顺着诗题往下读，可以感受到诗歌的淡和轻。比如“光线是一点点暗”“慢下去的海潮声”“风拨动着淡蓝的纱窗”“她喃喃自语”“轻霜穿过月光”“仿佛没有爱的印痕”，这些句子不仅烘托的氛围，也正是诗人内心的写照，不过是投射在他物上，从侧面刻画了人物此时的心境，她需要安静安宁。为何需要，或许是爱情不如人意，需要一个冷静期，人处于迷茫状态，又有些失落感，但不知如何是好。诗意表明，诗人比较被动，情绪受到他人牵引，处于轻度内耗状态。下面通过诗歌具体来感受这一低迷情绪。

先看第一节，诗中三节，人物都坐在窗台上，这一行为本向有暗含象征意味。似乎在等人，期待什么到来一样，是表达内心情绪的一种方式。诗人很期待与外部世界的联系，形成互动关系，以排解内心的压抑。外面的光线正暗下去，使诗人想起海上消逝的帆船，接着写他们的船靠近码头，而海水蓝得迷惑，仿佛是在说他们的爱情有些扑朔迷离，不确定和不稳定，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就像有嫌隙一样，感受不到爱的亲密。她身后慢下去的海潮声就像他们冷下去的爱情，一种失落与彷徨或许就是窗台上诗人的心绪。

第二节，诗人从想象中回到现实。描写了“风拨动淡蓝的纱窗/忍冬花的味道比昨天疲惫，苍老/今晚的月亮比昨晚小”，这些意象的描写和感知对比，可以感受诗人内心的忧郁，心眼掉进了自设的井底，人也有种明日黄花之感，仿佛被遗弃了一般。接着，内心不安的喃喃自语，“他居然没有给我任何一个信物”，还在想着他的行踪，而他的心里似乎完全没有自己。这简直不能忍受，而诗人只是在哀怨，消耗自己，并没有爆发的迹象，显得无能为力。这或许就是爱情弱势的表现，已处于下风。

最后是第三节，看着，想着，诗人或许是身心俱疲，直接在窗台上睡着。此刻，带着幽怨入睡，轻霜混合月光沾在脸上，有种古典意象的闺怨之感，凄美的画面在脑海浮现。接着，诗人重点描写了那张睡着的脸，是干净的，这是一种极高的赞美和珍贵，是内心的写照，是人身上越来越稀缺的东西。然后说，“她在梦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这样年轻/仿佛没有爱的印痕”，或许是因为忧愁忘记了自己还年轻，事实被主观情绪所左右，自我处于游离状态。这里“没有爱的印痕”是对干净的加强，是纯洁的象征。到这里，内心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还保持着那种懵懵懂懂的状态之中。

通过分析，诗人之所以说“不要惊扰她”，是想让她慢慢消化情绪，渐渐淡化淡忘那令人失望的爱。这首诗，是一颗将伤未伤之心的自白，心绪复杂多变。陷入爱情之人总是疑神疑鬼，有猜忌的爱，终究会夭折。诗人用个人的体验，展示了一段疼痛之爱。诗歌语言幽微，爱而不得的感觉，让人深表同情。女人如果拿爱情当饭吃，极有可能饿得皮包骨。不强求，不怀占有之心，允许一切发生，而不沉溺其中才是该有的状态，让爱自由。

抛砖引玉，就诗论诗，以写代学，至此，就结束了。如果您有不同的看法，欢迎评论区交流。如果您有值得推荐的诗歌，欢迎留言告诉我，一同欣赏，共同进步。我是诗者格命草，欢迎关注，下期诗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