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意识和自我的碰撞，评张烨诗歌《老处女》

显示全部楼层 · 2023-9-11 20:3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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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是群体意识和自我的碰撞，你觉得哪个最重要？评张烨诗歌《老处女》

老处女
文/张烨

理解别人很难
想让别人理解自己更难

不是吗
一道道猎奇的目光
探我内心的奥秘
一簇簇轻蔑的人言
像起哄的灰蝙蝠
在身旁上下翩舞

和人们一起工作、游玩、叙谈
向善良的关切频频致谢
我欢笑着,笑容像
睡莲一样舒展坦荡
谁能看到
颤动在下唇的一排齿痕
清朗的笑声是湿的
我不慎碰翻了茶杯
我甚至错拿了别人的手绢

在一条S形的小路上
盛情的夏日往事般消逝
忧郁的风,带来了
暮秋的灰黄初冬的苍白
我从不停步
有青鸟为我殷勤探询
有星辰遥遥注目
有火热的问候来自真诚的友情
我并不觉得孤独
捧起蕴藉信念的花束前往
大海在呼唤
远山在呼唤

最痛楚的寻觅
也许
会使我变成一片银霜,一片
黄绿色的落叶
但我美丽的追求铺满小路铺满小路

赏析

很久以前就分享过这首诗，被诗歌的内容吸引，以及诗人的生活态度。今天重读，特意解析一番，以示欣赏。绝大多数人对诗人应该是陌生的，先简单介绍诗人：张烨，1948年出生，女诗人，教授，上海市人，原籍浙江奉化，1982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分校文献信息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理事、上海作协理事，曾任上海大学艺术中心书画教研室主任。获得2020星星年度诗人奖。从简介来看，是一位高知人才，笔者也只是读过她这一首《老处女》，觉得不错，就妄评一下，欢迎欣赏。

诗歌的标题是“老处女”，但是诗歌内容并非暮气横秋。标题指代的对象有其特定性，在现实社会中有被玩笑、取弄、轻视、嘲讽的诋毁，这就是人性中恶的部分，诗人以此为题，有向现实宣战的意思。这些都是时代发展的产物，随着文明的进程，某些特定词语必将消失，被新的词汇所取代。就当下而言，可能还会持续很长时间，那就有必要提高认识。

现代社会，男多女少已成趋势，比例可以说严重失调，用僧多粥少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即便如此，为何还有如此多的大龄剩女呢？不得不引人思考。人口结构的变化，女性地位的攀升，现实主要矛盾也发生了转变，造成男的娶上老婆，女的不嫁，愈演愈烈。让父辈们纷纷感慨，他们那个年代多好啊，结婚，只要对上眼，就成了。难理解啊！

正如诗歌开头所说“理解别人很难/想让别人理解自己更难”，如果不能理解，那就互相包容，但现实事与愿违，不仅不理解，矛盾更加激化了。如与在理解中挣扎，倒不如一心一意做自己，理解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看未必，现在大家都想得比较开。诗人之所以抛出这两句，说明已经亲身试验了。不求别人理解，但求自知。

第二节，诗人进一步解释这一现象，“不是吗”开头，这是在反问，在宣战，同邪恶的思想作斗争。“猎奇的目光”“轻蔑的人言”，“老处女”在这些人眼里就像是“怪物”一样似的，恐怕只有思想僵化的人才做得出这样的言行。诗人捕捉这些人物的特点非常精准，也许是亲自体验过了，才有如此深刻的认识。

第三节，前半段和后半段画风突变，形成张力面，营造出由轻松到紧张氛围的转变，很有戏剧性。前面的感觉就是年龄抛在脑后，该生活就好好生活，该工作就认真工作，游乐交友闲谈都非常自在自如，并没有受到年龄的羁绊和限制，仿佛和同年龄段已婚的女性一样。但在接下来的描写中，却发生了实质性变化。一句“谁能看到”像在揭“老处女”伤疤一样。

“下唇的一排齿痕”“笑声是湿的”，细节的抓拍和感知，展示了女性诗人的细腻之处。人前人后，判若两人，对于同一身份，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表现，但是有些苦涩只能自己偷偷舔舐。再强大的内心，也盖不过现实的围攻。诗人的阐释还是比较全面的。“我不慎碰翻了茶杯/我甚至错拿了别人的手绢”，这好像是在自责，好像是在对现实妥协一样的口吻。其实，大可不必啊。

第四节，“在一条S形的小路上”，仿佛在述说人生的路，是曲折不平的。有过盛情的夏日，也会有灰黄的暮秋和苍白的初冬，这些气氛的营造，就像人生的四季一样。诗人很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依然有向前走下去的勇气。只要放开心中的枷锁，就会有柳暗花明的景象出现。这节末尾已作出了相当有份量的诠释。好心态，才能跑赢人生。

最后一节，“老处女”也许尝试过寻找伴侣，尝试过交往，或许不尽人意，不想委曲求全，没有相契合的灵魂，宁愿孤单。银霜不可怕，落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追求，停滞不前。
诗人用“我美丽的追求铺满小路铺满小路”特意重复，说明“老处女”是可以有另一种人生的。婚姻只是人生的一部分，绝不会是全部；爱情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枷锁，绝不会是幸福的全部，只有走出内心的牢笼，才能踏上新的人生征程。

诗人在描绘“老处女”这一特定人物上，情绪是多变的，并非偏平化的，这让读者的思考有了多条路径，诗歌内容显得更加鲜活，耐读，“老处女”的整体形象就立起来了。前后对比，由阴郁到明朗，开了一片新天，满满的正能量。

至此，就结束了，抛砖引玉，如果您有不同的看法，欢迎评论区交流。如果您有值得推荐的诗歌，欢迎留言告诉我，一同欣赏，共同进步。关注诗者格命草，下期诗评见！